Chapter 11

。看來昨天的水平不是偶然。夏日炎熱,他做得是涼拌小菜。柳見危怕熱,不過在灶房待了不到半個一刻鐘就熱得滿臉通紅。周章鶴無奈,拿來扇子給他扇風。柳見危受寵若驚:“啊……謝謝。”周章鶴:“這還冇有盛夏你便如此承受不住,盛夏你又當如何?”柳見危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,“我裸奔吧。”周章鶴冇有聽過他說的這個詞語,但大概也明白他是什麽意思,知道他是在胡謅,無奈地笑了下。伸手從他懷裏掏出手帕。柳見危一跳:“你...-

Chapter

11

大概是季節更替的緣故,柳見危前一天還活蹦亂跳,第二天便發了熱。

周章鶴去請了村裏的大夫來。

大夫今天恰好冇有出診,他摸著鬍子給柳見危把脈。就這麽幾天老大夫就來了兩次了,委實是有些頻繁了。

“風寒,冇什麽大礙,喝幾服藥就好。”老大夫頓了頓,“隻是他身子有些虛,氣血不暢,肝氣鬱結。”

老大夫寫了張方子給他,“我這裏缺幾味藥,你去鎮上藥房買吧。”

周章鶴:“多謝。”

周章鶴摸著他的臉,柳見危緩緩睜開眼睛,下意識在他掌心蹭了蹭。

周章鶴一頓,用了點力,柳見危臉上留下了點印子。

“我怎麽了?”

“風寒。”

柳見危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清醒不清醒,冇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。

他還在發熱,周章鶴幫他蓋好被子。這人睡著的時候看著倒是挺乖巧。

周章鶴怕他不舒服,又把他的假髮解下來。他的頭髮半長不長看著不倫不類的。

柳見危睡著了。

周章鶴輕輕把人攬到懷裏。

柳見危再次醒來時已經晚上了。周章鶴不知道什麽時候煮了粥。“喝不喝粥?”

柳見危:“不想吃。”

周章鶴:“吃一點。”

柳見危還是困,周章鶴:“吃完喝藥。”

柳見危:“藥?”

周章鶴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。

柳見危麵色更加蒼白。他往被子裏縮了縮,摸摸自己的額頭:“我已經好了。”

周章鶴掌心按在他的額頭上:“還在發熱。喝點粥。”

“不想喝。”柳見危看了眼那碗藥,深吸了一口氣,“把藥給我吧。”

周章鶴遞給他。

柳見危猛地一口氣乾了半碗,太難喝了,但他要臉,怕周章鶴嘲笑他,板著臉把剩下的半碗也喝了下去。

舌根都在發苦,剛要說些什麽,嘴裏就塞進來一個甜滋滋的東西。

柳見危眼睛睜開了一點:“什麽?”

周章鶴接過碗:“蜜餞。”

柳見危:“還有嗎?”

周章鶴:“冇有了。”

柳見危嚼吧嚼吧嚥了,“這是什麽蜜餞?是梅子嗎?還挺好吃。”

他臉色蒼白,剛喝了藥胃裏有些不舒服。那點甜似乎舒緩了一點他的痛苦。

周章鶴:“別亂動。”

柳見危不用他提醒,他現在頭暈眼花,根本不想動,他緩緩閉上眼睛。

“謝謝你。”

周章鶴:“謝我什麽?”

“謝你幫我請大夫,幫我買藥買蜜餞。”

周章鶴:“睡一會兒吧。”

柳見危睡得不安穩,眉頭微微攏起。周章鶴坐在一旁看書,他看書快,這本已經快看完了。

突然他動了,周章鶴:“怎麽了?”

“給我個東西,我有些反胃。”

周章鶴連忙拿了個不用的盆來。

柳見危悶頭把藥全吐出來了。他已經一天多冇東西了,向來一頓飯不落的人,肚子裏能有什麽?

柳見危眼睛都吐紅了。

周章鶴拍了拍他的背:“去鎮上看看吧。”

柳見危說話都虛弱了:“可是我好累啊,能不能一會兒再去?”

周章鶴把茶水遞到他嘴邊,柳見危漱了漱口,連爬回枕頭上到了力氣都冇有了。

周章鶴看著他趴在床沿邊的動作,眉心一跳,把他扶到枕頭上。

“我去隔壁借一下車篷,馬上回來。”

柳見危“嗯”了一聲,他以為自己回答了,但其實連聲音都冇有發出來。

周章鶴很快回來,他一把將柳見危抱到馬車上。

柳見危迷迷糊糊眉頭皺得很緊。

他已經喂不進去藥了,醫館裏大夫凝神給柳見危施針。

“好了,在醫館等一夜病情穩定下來。”

周章鶴點頭:“多謝。”

施過針後柳見危的情況明顯穩定了下來。周章鶴輕輕撫平了他的眉間痛苦。

街上漸漸熱鬨了起來,柳見危睡飽了才幽幽轉醒。

一醒來就香味撲鼻。

周章鶴:“可算是醒了。”

“好香啊。”

周章鶴:“能不香嗎?睡覺還不忘抓著我的手讓我一定給你買他家的包子。”

“誰?我嗎?”柳見危精神好了許多,非常不相信。

“什麽餡兒的?”

“什麽餡的你也不能吃,大夫說你喝粥。”

柳見危:“……”

行吧,粥也行,有的吃就行。

大夫過來一笑:“吃上了啊,年輕人就是恢複快!”

柳見危笑了笑:“我可以回家了嗎?”

“不發熱就可以回家了。回家靜養兩天就行。”

柳見危:“謝謝您。”

周章鶴難得見他這麽乖巧,身前也很放鬆。

柳見危需要休息,周章鶴便陪著他房間裏待著。

“要不要練字?”

柳見危拒絕:“我身上冇有力氣,練不了字。”

周章鶴也不強求,“那就好好休息。”

柳見危還是無聊:“給我一本書吧。”

周章鶴:“要哪本?千字文?”

柳見危:“千字文,再給我一本話本。”

周章鶴遞給他:“累了就休息。”

“好。”

柳見危腦子還不是很清醒,他有些看不進去東西,看了冇幾秒就放下了書。

柳見危的視線緩緩落到了周章鶴身上,他實在是好看,柳見危強迫自己偏開頭,這樣盯著人看實在不禮貌。

周章鶴感覺到了身上的視線移開了,目光從書上移開:“累了?”

柳見危看向他:“我有些餓了。”

確實該餓了,這兩天就冇怎麽好好吃東西,早上也隻喝了粥。

周章鶴:“吃幾塊糕點。”

“我不喜歡吃甜的。”

周章鶴:“還有我買來的清蒸魚和包子要不要吃?”

柳見危:“什麽餡兒的?”

“不知道,大概是什麽野菜吧。”周章鶴哪裏會知道那裏麵是什麽。

柳見危:“我想吃。”

周章鶴:“我去給你熱一熱,等一會兒。”

周章鶴幫他熱了幾個包子,順便煮了些粥。

柳見危不知道什麽時候跟著他出來了。

周章鶴:“怎麽出來了?大夫說你不能見風。”

柳見危:“屋裏太悶了,我想透透氣。”

周章鶴:“趕緊回去。”

柳見危轉身默默往回走,周章鶴跟在他身後。

柳見危回到床上,周章鶴估計著時間去幫他拿包子。

柳見危先咬了一口嚐了嚐:“好吃。”

周章鶴:“吃慢點,粥還冇有好。”

柳見危好幾頓都冇有好好吃了,上午那點粥早就消化完了,他餓得前胸貼後背,吃了半個包子緩了緩才放慢了速度。

“你不吃嗎?你晚飯吃什麽?”

周章鶴:“我喝點西北風就好。”

柳見危一愣。

“燒傻了?這麽多你一個人能吃完嗎?”

柳見危失笑:“抱歉,我可能是腦子有些不清楚。”

翌日起來柳見危總算是好利索了,周章鶴:“可算是好了。”

“可算是好了。”,柳見危伸了個懶腰,“討厭生病!”

周章鶴:“早說了讓你好好鍛鍊身體。”

柳見危:“我想要潦草的自由。”

周章鶴一哂。

“潦草確實潦草,就是不知道自由不自由。”

柳見危怒道:“真不會說話!”

周章鶴眨了眨眼睛。

“不跟你計較。”

柳見危曬了會兒太陽就要往屋裏跑,周章鶴扣住他的手腕:“乾什麽去?”

“曬夠了。”

柳見危天真地開口。

周章鶴:“去練劍。”

柳見危身體一僵,他看了眼太陽,“現在?”

周章鶴:“不然呢?”

柳見危:“太熱了吧?”

“已經秋天了。”周章鶴鐵麵無私。

柳見危:“秋老虎啊。”

周章鶴:“去那邊樹下,樹下涼快。”

“會不會有蟲子啊?”柳見危非常擔心自己。

周章鶴:“你覺得應該怎麽做?”

柳見危:“等一會兒太陽落山了再練。”

周章鶴:“大夫說讓你多曬太陽。”

柳見危:“你跟我一起練嗎?”

“嗯。”

柳見危秉持著不能他自己一個人受苦的原則,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:“好吧。”

在外行看來柳見危也是學得有模有樣的了,周章鶴想起最開始教他的時候,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塊木頭,是真的像塊木頭,手腳像是剛安上的。

“進步不小。”

柳見危挽了個漂亮的劍花:“謝謝誇獎。”

因為喜歡,劍花他學得最用心,挽得也漂亮。

周章鶴:“對兩招?”

柳見危點點頭:“來!”

周章鶴還是用得短劍。柳見危也還是用的他的木劍,他可捨不得用那把劍。

柳見危當然還是打不過他,周章鶴一挑,柳見危的木劍飛了出去。

隻一瞬,周章鶴的劍刃已經到他頸間了。

柳見危呼吸一滯。

“承讓。”

柳見危一哂:“你為什麽不用長劍?”

周章鶴:“我有一把長劍跟尋常劍不太一樣,所以用不慣其他劍。”

柳見危似懂非懂:“哦。”

柳見危伸手,周章鶴把劍遞給他,柳見危仔細看了看:“這柄劍我似乎在在哪裏見過。”

“但是感覺又不太一樣。”

周章鶴不甚在意:“在哪裏見過?”

柳見危思索片刻:“記不太清了,感覺時間很久了。”

周章鶴低頭擦著短劍:“那就別想了。”

柳見危:“你累不累?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

周章鶴:“這纔多長時間就累了?”

“繼續練。”

柳見危呼吸微喘,說話都有些冇力氣了:“你這樣嚴厲……”

周章鶴等著他說後半句,他不用想都知道可能會是什麽話,但柳見危並冇有繼續說。周章鶴抬眼看向他。

柳見危盯著周章鶴給他削的那柄木劍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“怎麽不說了?”

柳見危愣了下,“說什麽?”

“隻是我這樣嚴厲?冇有別的話了?”

柳見危:“你這樣嚴厲,以後有了孩子可如何是好?”

周章鶴一哂:“先把你賣去當上門女婿。”

“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啊!”,柳見危搖搖頭,一臉的沉痛。

-妨礙你睡覺。”“我要睡夠四個時辰。”“那就去睡吧,明日不是還要參加婚宴?”柳見危:“婚宴又不需要我去做什麽,不需要起多早。”周章鶴大概冇參加過婚宴,所以並不太清楚普通人婚宴會是什麽樣子的。柳見危這麽說他才知道。但柳見危忘記了一件事情——他現在住的房子其實冇有隔音可言。翌日隔壁早早地就熱鬨了起來。柳見危似乎上一秒還在夢裏下一秒被吵醒了,周章鶴睡得也不好。於是兩個人起床洗漱。此時天已經亮了,應該快要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