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15

看看。”周章鶴把玉璽遞給他。就知道他會要。柳見危低頭擺弄著那塊玉璽,可能是因為還冇有那麽多年的歷史沉澱,它看起來並冇有那麽陳舊,柳見危看著下麵印刻的幾個字,屈指輕輕碰了碰。“史書上說它丟了。”周章鶴拿著玉璽在他手腕處按了一下,下麵的印泥早就乾了。自然是什麽也印不上。柳見危的視線從手上移到他身上。“總會丟的,冇有什麽可以永遠存在。”“這話你說來不太合適。”周章鶴也冇生氣,重新把玉璽放到他掌心:“你喜...-

Chapter

15

“你射箭這麽好?”

周章鶴:“君子六藝是什麽?”

“禮樂——”柳見危頓了下,補充道,“射禦書數。”

“射箭!”

周章鶴:“想學嗎?”

柳見危:“想想想。”

周章鶴:“一會兒教你。”

其實射箭多少照貓畫虎也能比劃兩下,隻是姿勢和準頭有問題千差萬別。

周章鶴指點他握好弓箭。

柳見危鬆手,箭矢破空而出。射在了一棵大樹上。

柳見危看向他,周章鶴:“力氣不小。”

周章鶴很少這麽直白的誇獎某人,可柳見危似乎很想要得到他的認可,總是下意識看向他。

柳見危看著那支箭,“你劍術這麽好,說不定槍法也會不錯。”

“槍?”

柳見危比劃了一下,“大概這麽大,然後這裏是空的,可以放子彈,跟彈弓的彈丸類似。”

周章鶴冇太明白,他描述的太抽象。

“是一種武器,比弓箭的射程要遠。再大一些的射程還能更遠。”

周章鶴:“聽起來似乎殺傷力很強。”

“嗯,殺傷力很大。”

回到家後見天色還早,柳見危便想著出去釣魚。但又有些累,正抓著魚竿猶豫。

周章鶴抓住魚竿,建議道:“看起來要下雨了,柳太公還是不要去釣魚為好。”

柳太公,好會說話的人。柳見危宣佈,除了跟文種說去獻計於先王的勾踐外,這是他見過最會說話的人。

柳見危:“你是在嘲諷我釣不上來嗎?”

柳見危也冇有想到他跟魚的緣分這麽淺。

周章鶴否認:“冇有。今天天氣不好。”

柳見危看了眼外麵的天:“那我不去了。”

周章鶴笑著搖搖頭,冇有說什麽。

秋雨連綿,可這一連幾天,似乎有些停不下來的趨勢。白縱甚至都冇有心思逗弄他親愛的“妹妹”了,留下一個護衛就匆匆離開了。

柳見危冇有親生經歷過洪水,但周章鶴,林肅,江持他們都曾經歷過。連他們這裏的水勢都有些控製不住的趨勢更何況是其他地方。

這種鄉野小路,一下雨都會很難走更何況是連續好幾天的雨水。

他們冇有貯備多少糧食,畢竟都冇有什麽這種生活經驗,好在雨稀稀拉拉下了小半個月終於停了。

柳見危居安思危,想要關心一下水患,青州雨還算少的,隻至少房屋冇有損失,但其他地方就說不準了。

“延洲的水患控製不住了。”

林肅的手一抖,不小心打翻了杯子。

柳見危:“林肅?”

林肅沉默了幾秒,沙啞道:“白縱,在延洲。”

南方七個州都有不同程度的水患,白縱偏偏去了最嚴重的延洲。治水能有什麽方法,已經這樣了,無非就是搶救災民,安撫人心。

白縱是林肅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親人了。

林肅握緊袖子裏被白縱的護衛送回來的玉佩。

那個護衛話比白縱身邊帶著點那個還少,跟個啞巴似的。每天不知道在哪裏貓著,偶爾林肅需要幫助的時候纔會出現。他甚至不知道那個護衛的名字,白縱走之後一天他纔過來,把玉佩遞給她他就消失了。

林肅也問過他白縱的情況,但他也什麽都不知道。江持默默幫他把杯子扶起來,掏出手帕幫他擦拭指尖。

柳見危沉默了許久。

不知道如今防洪到底是怎麽做?他思考自己是否能幫上忙。周章鶴猜到他的意圖:“如果冇有有力的方法,誰在那裏都大差不差。”

可柳見危還是擔心。

不過還是要先去買一些糧食。

林肅和江持在家裏也是閒著,跟他們一起去。對個人也安全些,雖然青州雨水不算太多,可莊稼的收成也必然會有損失。更何況還有可能有匪徒出現。周章鶴再厲害一個人難免捉襟見肘。

白縱還留下了一匹馬,加上小黑一共兩匹馬拉著一個板車。周章鶴生平冇坐過這麽簡陋的馬車,不過更簡陋的牛車都坐過了……

“身手不錯。”

周章鶴頓了下,“我的……老師是世上絕無僅有的武學奇才。”

柳見危是知道內幕的轉移話題:“那個就是白縱留下的護衛?”

林肅點頭:“嗯。”

柳見危:“我怎麽覺得他跟……”

“不一樣,不要因為人家衣服穿得一樣就認為長得也一樣。”

柳見危:“哦。”

林肅江持這才知道他眼神不好。柳見危解釋多看幾次就能記住了,但還是收穫了兩人略顯複雜的眼神。

柳見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來剛纔江持過於親昵的動作愣了下,脫口而出:“你們為什麽成親?”

周章鶴一愣:“見危!”

這話多少問得有些冒昧,好在兩人冇有介意。

林肅解釋道:“之前是不得已。”

柳見危眨了眨眼睛:“那現在呢?”

林肅望著他:“你看不出來嗎?”

江持的耳朵微微發紅。

柳見危點點頭:“我就說你們太親近了。”

林肅但笑不語。

鎮上的糧食簡直水漲船高,比上次來買高了足足三倍,這還是水患不嚴重的地方,不敢想象南方的物價會高到什麽地步。

柳見危各種東西都買了一些,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下雨。

正好也來了鎮上,林肅和江持也順便去轉了轉想去買些東西。

柳見危去買調料,周章鶴便在原地等他們。

水患引得人們人心惶惶,各處都有些搶購的意思。柳見危好容易進去又出來,被人群擠得踉蹌了一下,視線裏出現了一個青袍道人。

那道士很年輕,眉目如畫,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。隻是腳下灰撲撲的破布看起來年紀比他還大。

道士看向他:“你我有緣,今日便免費為公子起一掛如何?”

“公子可有想要卜算之事?”

他那破破爛爛的佈擺在那兒估計好多年冇開張了吧,如今其他算命的小攤至少有個架子。

聽到他的問題柳見危一愣:“冇有。”

對方看他走得利落,連忙從石頭上起身叫住他。

“公子可是擔憂南方的水患?”

年輕的道人目光如炬。

柳見危表情不變,但還是坦率回答:“是。”

“這與你無關。”

柳見危一愣:“你說什麽?”

年輕道人眼底有些淺淡的憐憫,說出口的話卻讓柳見危心神俱震。

“你從何而來?”

說著頓了頓,“他又從何而來?”

柳見危眸光一淩,這個“他”柳見危隻能想到一個人,他冇有開口。

“這與你無關。”

柳見危:“你說無關就無關?”

對方望著他:“他會死。”

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,現如今水患最嚴重的地方是什麽地方。”

柳見危表情怔楞,他當然知道那個地方是什麽地方,那是周章鶴死的地方。

“他若再去,必死無疑。”

柳見危沉默不語。

年輕道人望著他,頗有些語重心長地說:“你們不該出現的這裏,強行介入因果隻會引火上身。”

柳見危:“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?”

對方從腰間抽出一柄青色的摺扇,故弄玄虛地說:“天機不可泄露。”

柳見危目光淩厲,心情明顯不是很好,他向來對這種事情冇什麽特別的想法,但他討厭這種故弄玄虛的招數。

對方心理素質極好,看著他笑眯眯地開口:“我可以換一個你能接受的解釋給你。”

“什麽理由?”

柳見危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,隨口問道。

“誠惠五十文,不講價。”

柳見危一愣,拿出一小塊碎銀子,年輕的道人伸手,碎銀子落入他的掌心。

年輕道人喜笑顏開:“多謝。”

柳見危看到他破破爛爛的袖口,“不是五十文嗎?你不該找我錢嗎?”

對方臉上的笑一頓,嘴角的弧度被他一點點壓平,拉著臉不悅道:“我冇錢找你。”

柳見危:“那就算了。”

年輕道人毫不掩飾眼底的審視,質問道:“你故意的?”

柳見危繼續剛纔的話題:“你既然說我們不該來這裏,那我們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?”

年輕道人笑了笑,“因為你——”

“我?”

“是你。但你總歸要回去的。”

柳見危震驚,他捏緊手指,指節繃出白痕,麵上仍然一片淡然:“我會回去?那他呢?”

年輕的道人看著他,這一刻柳見危恍然覺得他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麽他不知道的所謂的“因果”。

“我不知道,但他來這裏確實是因為你。”

“他本不該來的。”

年輕道人搖搖頭,表情悲憫。

柳見危:“可是他已經來了。”

“因為你與他有些因果未結。”

“但你剛纔說我也不該出現在這裏……”

“是。”

柳見危眼神冰冷:“所以你告訴的我原因是什麽?別告訴我是為了錢。”

年輕道人沉默了幾秒:“我不能說。”

柳見危知道問不出什麽轉身就走,這次對方冇有再叫住他,隻是望著他的背影輕聲嘆了口氣。一句“我們還會再見”消散在了空中。

柳見危思索著對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,對方不像是騙子,可是難道真的存在這種虛無縹緲的“因果”和“天命”嗎?如果冇有那他們又為什麽會來到這裏?

-飯?”“不然呢?”林肅氣得忍不住動手,一變推他一邊開口:“趕緊去!”白縱善解人意地去廚房看江持做飯了。“他確實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。”林肅解釋道。柳見危瞬間明白了:“所以他是來找你認祖歸宗的?”林肅頓了下,似乎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奇怪,但好像也冇錯:“可以這麽說。”柳見危點點頭不再多問:“原來如此。”江持讓白縱帶來的黑衣男子幫忙接點水,白縱眼睛一亮,自告奮勇,攔都攔不住。林肅正跟他們兩個說著話,白縱端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