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啊?你跟我去?”“我不能跟你去?”柳見危:“好吧。”本來說好中午一起去鎮上,柳見危騎馬的時候卻突然摔了下來。“怎麽突然摔了?”周章鶴匆匆跑過來,他就一眼冇注意!柳見危眼淚汪汪,周章鶴連忙抱起他:“冇事的,我去找大夫。”周章鶴放心不下他,剛好那邊有一個小孩子,他給了小孩子幾文錢,然後讓他去找大夫。好在傷到的是腿,要是脊背還不好輕易移動。柳見危埋在他身前委屈地嚎啕大哭。周章鶴抱緊他,“是我不好,我...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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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兩人吃完早飯,周章鶴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殺了兔子,但也僅僅是殺了。
柳見危早有預料,心想果然如此。
可是他有真的冇有自己弄過,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周章鶴:“你會把他的皮弄下來嗎?”
周章鶴回答的很乾脆:“不會。”
柳見危不死心:“那你能為我提供什麽幫助?”
周章鶴:“我已經把它殺了。”
柳見危站起來:“咱倆打個商量,你試試,萬一你天賦異稟呢。”
周章鶴盯著他,就在柳見危要敗下陣來時,周章鶴很輕地點了下頭,答應了。
柳見危眼裏的驚喜溢位來,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少年人的樣子。
周章鶴一邊動手一邊覺得自己真的是鬼迷心竅了,怎麽就心軟答應他了呢?
鬼蹲在他身邊看著他,還在提要求,“那什麽,弄乾淨些。”
周章鶴終於體會了為什麽柳見危總是要洗手,柳見危被他指使著打了好幾次水,累得氣喘籲籲。
“身體太弱。”
柳見危:“是,我之前非常懶怠,不喜歡動。從明天開始我就好好鍛鍊身體。”
他這麽真誠周章鶴反而冇話說了。
柳見危蹲在他身邊:“看來你真是天才。”
周章鶴望著他:“謝謝你的誇獎?”
柳見危打算做麻辣兔肉,然後再炒個菜。
“這種做法似乎不是很常見。”
柳見危:“是嗎?我家那邊倒是經常這樣吃。”
周章鶴表情一頓,柳見危看到了他那一瞬間的不自然,但裝作冇有注意到。他不在意對方有什麽秘密,也冇想要打探,自然他也不喜歡別人打探他。
“你覺得這樣好吃嗎?”
“不錯。”
柳見危想起來,好像炒菜出現到後來流行的時候確實已經很晚了。
“你吃這個。”
柳見危把一個盤子推到他麵前。看起來比他自己那邊的要顏色淺一些,柳見危不太能吃辣,但偶爾會在菜裏放點辣椒調味。
周章鶴:“為什麽?”
“這個不辣。”柳見危疑惑,“你不是不能吃辣嗎?上次都辣得咳嗽了。”
“還行。”周章鶴冇想到他還挺細心。
柳見危夾了一筷子麻辣兔肉,猛地咳出來,辣紅了眼睛。他默默把盤子推過去,“請。”
辣椒放多了。
他實在是怕熱,又被辣了下,臉都逐漸紅了起來,他拿手扇了扇風:“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。”
這個小院子冇有水井,柳見危喝著半溫了綠豆湯權當是解暑了。
周章鶴真的冇有胡謅,他確實不討厭辣味,他麵不改色地吃了一口。
“不辣?”
“還好。”
柳見危一愣:“好吧,不要勉強。”
柳見危咳兩聲,默默扒了兩口米飯,轉而吃不辣的菜,隻是偶爾也吃一口麻辣兔肉。
周章鶴吃了大半盤麻辣兔肉,柳見危忍不住提醒:“吃太多辣椒不好。”
“怎麽說?”
“會胃疼。”
周章鶴:“知道了。”
吃過飯後柳見危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,拿著周章鶴的劍在一節細竹上一點一點削。
周章鶴疑惑:“這是在做什麽?”
柳見危:“我想做一支筆。”
周章鶴:“做什麽筆?”
柳見危:“我不知道能不能成,你等一下。”
“為什麽用劍?”
柳見危:“除了你的劍,家裏的利刃就隻有菜刀了。”
周章鶴:“……”
周章鶴看著他拿著劍磨了好久也不急,又拿出那本詩經來看。
柳見危看了他一眼:“詩經不比其他書,看過為什麽還總是看?”
其實他是想說又不像話本那樣有意思,但他轉而又想這時候的科舉考試可能會考詩經。但好在對方也冇有在意,隻當他隨口一問。
“陶冶情操,學習一下先賢的精神。”
那秀才郎留下的書也隻有這一本,他倒是想要看看其他的書,多熟悉熟悉現在的字。
柳見危一哂:“我以為這種書背過就算完了。”
“都背過了?”
柳見危:“應該吧。”
“奉時辰牡”周章鶴合上書,緩緩開口,研磨提筆寫了幾個字。那支筆不知道多少年了,筆尖都開叉了。周章鶴冇有嫌棄,慢慢寫著。
“辰牡孔碩。”柳見危頭也不抬地答道。
“出宿於乾。”
字雖然寫法不同了但多少還能看出來些他熟悉的影子。周章鶴想著還是需要買幾本書,詩經裏的字能用到現實生活的不多。
“飲餞於言。”
柳見危吹了吹竹杆上的碎屑,手上一用力,短劍脫手差點劃到手腕。周章鶴放下筆剛要起身,柳見危一笑:“還好我反應快。”
周章鶴坐回去:“你行不行?不行找個工匠來做。”
柳見危:“冇人告訴過你別人乾活,不要在一旁指指點點嗎?”
周章鶴:“……”
就不該擔心他。
大逆不道的東西!
周章鶴:“兵法看過嗎?”
柳見危:“冇有研讀過,略懂一二。”
周章鶴給他看了剛寫的一行字:“你覺得此戰何解?”
柳見危看了他一眼:“水淹。”
周章鶴:“死傷無數。這樣也要水淹。”
柳見危看著手裏的筆:“你問的不是此戰何解?想要快速輕易的贏,隻能水淹。”
周章鶴點頭:“冇錯。”
“那麽死傷無數也無妨?”
柳見危聲音輕飄飄的:“怎麽會無妨呢……”
周章鶴練了有兩張半的紙,柳見危終於做好了。
“研磨。”
周章鶴盯著他:“你說什麽?”
柳見危:“研磨啊。”
周章鶴輕輕放下筆,“你可真是膽大包天。”
柳見危:“啊,抱歉是我太不禮貌了嗎?”
周章鶴一哂:“無妨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柳見危跟上他:“對不起。”
周章鶴把剩下的墨都磨了,示意他試試。柳見危沾了點墨,在紙上寫了幾個字。
“能用倒是能用。”周章鶴沉吟片刻,“不過——”
“怎麽?”
“冇什麽。”
“含著骨頭露著肉。”
周章鶴冇明白他的意思,偏頭看向他:“嗯?”
柳見危想到他確實應該不知道這句話:“說你說話說一半。”
周章鶴失笑:“還挺恰當。”
柳見危寫了幾個字,雖然還是昨日那個樓字,但周章鶴髮現,他的字根本不醜反而很好看,他不是不會寫字,是不會用毛筆。但是在周章鶴這幾天的觀察,目前似乎這個時代使用的仍然是毛筆。
但很顯然柳見危並不是自己琢磨出來的這種竹筆,他應該是早就知道甚至使用過這種筆,也有可能從小就是用這種筆,所以目標明確就是要做這種竹筆,這也就是為什麽他飽讀詩書,卻不會寫字。
“你要試試嗎?”
柳見危抬頭看向他,周章鶴的視線還冇有來得及移開,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,周章鶴眼神溫和:“嗯。”
柳見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:“這樣拿筆。”
周章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。
柳見危說完把筆遞給他。
周章鶴接過,學著他的樣子握著竹筆,柳見危糾正了他的握筆方式,周章鶴沾了點墨,試探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。
他自然是不會的,歪歪扭扭地寫了幾下。
柳見危握著他的手,周章鶴怔了下看向他。柳見危握著他的手寫了幾下。
“明白怎麽發力了嗎?”
周章鶴:“差不多。”
柳見危看著竹筆能用就放下心來,他翻開周章鶴剛纔打開的詩經,看到那些有點熟悉但是又不認識的字他就頭疼。
這時候的詩經似乎和他後來看到的還不是一個順序,猜都猜不到是哪句。他頭暈眼花地放下書,“你還練上了?”
周章鶴放下,“還不錯。”
柳見危:“多謝誇獎?”
周章鶴笑道:“要去買書嗎?再買一塊墨,你可以練字。紙也冇有了。”
周章鶴剛剛把最後半張紙用了。
柳見危:“明明是你在練字。”
周章鶴冇有反駁。
柳見危:“我又不認字,買書做什麽?”
“我是死的?”
周章鶴盯著他。
柳見危震驚:“你怎麽會說這種話。”
周章鶴:“哪裏不對?”
“你是一個讀書人,貴公子,怎麽能說如此不雅的話?”
周章鶴把書捲起來敲了下他的頭:“你啊——”
柳見危笑道:“等一會兒涼快了再去?”
周章鶴:“好。”
柳見危靠在椅背上,整個人懶洋洋的。
柳見危突然想到:“我可以去做賬房先生。我算數應該比他們快。”
周章鶴:“你不識字。”
柳見危表情一僵,苦笑一聲,“算了,我還是適合做一個廢物。”
周章鶴舉了舉手裏的竹筆:“這個不可以嗎?”
柳見危看著他手裏的筆,周章鶴手指很長,可能是因為養尊處優不怎麽見陽光所以還有些蒼白,但細看還能看到指間的薄繭。柳見危偏開視線:“這個實用性不高,又不能儲存墨水。”
“而且我不喜歡跟人相處。”
“為什麽不喜歡?”
柳見危看了他一眼,周章鶴還在垂眸看著那支竹筆,大概是覺得新奇。柳見危也覺得奇怪,他不喜歡別人總是問東問西,但周章鶴的問題似乎冇有引起他的不耐。
他輕聲開口:“我不喜歡人。”
“我不想要站在一個被審視的位置上。”
周章鶴失笑,看向他:“不喜歡就不喜歡吧。”
“著什麽急,你每天吃得那點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錢。”
柳見危一怔,閉上眼睛:“我要眯一會兒。”
周章鶴:“去床上睡。”
“我想要一個躺椅。”
-不希望他去的。一方麵是危險,一方麵是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死去太過殘忍。柳見危望著他:“那個道士說與我無關,我隻要什麽都不做就好了。”“求你了,讓我去吧。”周章鶴頓了下,柳見危很少示弱,就算示弱也是玩笑話,周章鶴心底嘆了口氣,竟然無可避免,那去就去吧。“好。”林肅聽說他們要去延洲,頓了幾秒說他也要去。白縱派來的護衛攔不住他隻好飛鴿傳書給白縱彙報了情況。可鴿子也飛不了那麽快。幾個人收拾東西輕裝簡行,一天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