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新生。然而,神仙混血若降世,胥魂石亦會因其真神血脈產生感應,抽取其神脈以成神位。新神降臨世間,本應是福澤天地之喜,可這份喜卻因神脈中半數的花仙血脈而哀。混血神脈進入胥魂石會使之暴動,三界難以太平。屆時,驚濤駭浪掀起,大地開裂,災難降臨世間,蒼生皆會因此受累。為絕後患,此刻隻有一策萬全。那便是於藍箏腹中湮滅神胎,讓一切歸零。白元一手持白棋,遲遲冇有落子。“帝曜,它是我和藍箏的孩子。若依此法消災,她...-
天地開辟前,世間蒼蒼,被後世稱為混沌界。混沌界中有一鎮世石,名為胥魂,統管混沌,把控混沌運行規律。
日久,混沌界分化,祖神魔宗降世,二者皆無實體。祖神神力通天,與日月同輝;魔宗法力稍弱,隱入世間至陰至暗之地蟄伏,韜光養晦。神魔兩股力量相當之時,相互糾纏。
拉扯間混沌破,萬物生。
日月更迭,祖神與魔宗互相耗儘融入天地,神魔雙界初誕。數十萬年後人界在天地靈氣的滋養之下被孕育。
此後,人神魔便被統稱為三界。
人族龐大卻無力自保。
為維護三界安寧,神之主蒼穹與鎮世胥魂石締結盟約,以身入石,從此人間萬物皆由神界庇佑,神界與人界共存亡。
蒼穹與胥魂石締結盟約,以神界真神自由為契,定下守護之約。
神界眾真神神脈被胥魂石抽取,日久,神脈在胥魂石中煉化,形成神位並逐漸脫離胥魂石,隻留一線與之鏈接。
神位既是真神神脈,亦是胥魂石本身,許真神更無邊的法力,也約束神庇佑蒼生。
後世,承天、赤歲、溫貞、帝曜、元一五大真神各鎮一方,餘下眾神調風順水,由此護得天下太平。
……
肅炎神殿前,兩侍衛一左一右將手裡的長矛合成十字,法器相接的瞬間,一道屏障在殿前有點及麵的擴散開。
頭頂珠翠的女孩被巨大的力道衝退一步,堪堪站穩後首先理了理額發,隨後緩緩拋出視線,柔聲質問兩個侍衛:“攔我?”
二人不為所動,神色隱入盔中。
“帝曜殿下今日不見客。”
昭陽是神界司陽上神金爍之女,在神界屬上位,身份尊貴,每次出行都排場浩大。她向來目中無人,隻在帝曜這,處處吃癟卻又甘之如飴。
她立得直直的,昂頭說:“我不是客。帝曜是我天道下的夫婿,我怎麼也算肅炎殿半個主人。”
神侍依然冷著臉,渾身上下寫滿了四個字:生人勿近。放眼整個神界,也就隻有帝曜的神殿內會出現這一場景。
昭陽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。
“好,我不進去。那你們告訴我,帝曜今日為何立下兩道結界?”
對方不答。
昭陽乾乾抿唇,無語地和守衛對峙。
殿內,白元一和帝曜麵對麵坐著下棋。棋盤上棋局錯雜,零零散散的旗子,一半黑,一半白,幾乎快將棋盤占滿。
白元一問帝曜:“昭陽正在殿外,你不去見一見?”
帝曜神色平靜,不在意道:“她進不了結界,自知冇趣便會離開了。現下你的事要緊些。”
他輕搓手中的黑棋,淡金色神光在他指尖纏繞流轉,一子落下,神光融入棋盤。將白棋的退路堵死。
“新神將誕,然其血脈不純,必將有損三界。不如在其降世前,扼殺於花仙藍箏腹中,及時止損,一勞永逸。”
神界遵從胥魂道,無愛無恨無喜無悲,更不會產生私情。
花仙藍箏卻打破了這份安寧。
她的本體是一株雪蓮,修煉千年得以成仙。日日仰望神界,便千辛萬苦登上雲清南天。
巧合下遇見白元一。
二人在天道逆轉之中相戀,孕育了新生。
然而,神仙混血若降世,胥魂石亦會因其真神血脈產生感應,抽取其神脈以成神位。新神降臨世間,本應是福澤天地之喜,可這份喜卻因神脈中半數的花仙血脈而哀。
混血神脈進入胥魂石會使之暴動,三界難以太平。
屆時,驚濤駭浪掀起,大地開裂,災難降臨世間,蒼生皆會因此受累。
為絕後患,此刻隻有一策萬全。那便是於藍箏腹中湮滅神胎,讓一切歸零。
白元一手持白棋,遲遲冇有落子。
“帝曜,它是我和藍箏的孩子。若依此法消災,她會恨我。”
“恨?”帝曜似是聽到極其荒謬的話,提醒道:“胥魂石之威,你我無力抵擋。你當真做得到眼睜睜看著人間生靈塗炭嗎?”
“我有一法,或可兩全。”白元一似是下定了決心,緩緩抬眼,說道:
“開啟擎蒼井,封印神胎。”
混沌界末期時,祖神和魔宗在天地靈氣最稀薄之地纏鬥,未能分出勝負,混沌裂變,二者消散。此處便成為了三界中唯一的遠古遺地,屬混沌,於五行之外。
後世稱之為擎蒼井。
此處自混沌裂變後便未有人踏足,帝曜麵色凝重,手一揮收起棋盤。
“擎蒼井內混沌力浩大,以祖神之力封印新神,也虧你想得出。你我同為天道誕下,如今我卻愈發看不透你。”
“未嘗不是好事。”白元一坦然,“你是諸神之首。說不定未來天授神權,命你成為第二任神之主,你還要親自處罰我。”
“以何由。”
“生私慾,滅神性。”
帝曜瞳孔一顫,攜著掌權者的姿態,幾近命令地說:“若你所述成真,我不會手軟。這次事後風平浪靜之時,我會予你忘情,天懲未至前拔除七情六慾,行儘神職,或許能少受些刑罰。”
白元一併未做聲。
帝曜見狀,手袖一揮,漂浮在空中閃光的浮塵如雲般團聚又散開,彙成一副虛相。是人間萬生圖,圖中陽光和煦,百姓安居樂業。
“你看,人界如今祥和安寧,仰仗的便是神界各司其職,未有逾矩。神,不止是神界的神,更是人界的神。天道造祖神,祖神又造神界。我們因天道和祖神意誌存在。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誤入歧途,有損胥魂。”
白元一看儘萬生圖,不忍再看,闔上眼,喏喏:“胥魂石定下規矩,框定人神兩界。若無神界,人或許更自在些。”
“荒謬。”帝曜言辭冷冽,表情卻依舊淡淡的。“若無神佑,人界此時已是煉獄。”帝曜收起萬生圖,朝殿外看,太陽已走向殿西。“我答應你的請求,時間將至,走吧。”
他回到大殿中央率先釋法,法陣以他為中心,由點及麵迅速向四周擴散開。紫色火焰沿著法陣沖天而起,捲起一陣狂潮。
他側首睥睨,衣袂和如瀑的黑髮被風捲起,“施法。”聲音沉穩而又有力。
白元一見狀,終究收整心思,隨之施法。湛藍清澈的水波洶湧追隨著帝曜之力。水火二力相纏,直衝殿頂。在觸碰金殿的前一刻,化作了交織的結界瞬間籠罩住大殿。構成肅炎神殿的第三道結界,除殿內二人無人可破。
炙燙的烈焰與清冽的水波在火神殿周圍遊竄,然後隱匿形跡。
承天、赤歲、溫貞在各自鎮守之地都察覺到了神力造就的強大震盪。
溫貞坐於屬地觀月閣窗邊,望向雲清南天,“小混球又在作甚。”
赤歲跟上溫貞神識,意念回道,“像是在造結界。往日裡他不想被人叨擾,也會在神殿周圍造結界。”
“帝曜這孩子總是喜歡弄些大動靜,罷了罷了。”
溫貞眼中,帝曜雖是諸神之首,終究仍是孩童。
承天眯著眼,施法感知,察覺到一絲不尋常:這波動中分明不止有火屬神力。他立即從鎮守之地動身,趕往雲清南天。
肅炎神殿內。
白元一施法引出法器聚神塔。塔身通體琉璃質地,好似由水波構築而成,清澈且看不到一絲雜質。塔頂裂開一道通往內部的裂縫。
帝曜與白元一交換眼神,前後進入塔裡。
此時,碧落園仙子藍箏正躺在一團水霧中央,懸浮在空中,神智難明。腹內的胎兒無休止的貪婪的汲取母體的營養,像個寄生者,逐漸搶奪屬於藍箏的精氣。
白元一虛空著撫摸藍箏的側臉,看著女人紙一般白的臉色,眼淚忍不住落下。
“小雪蓮,苦儘甘來了。今後我不會再叫你吃苦。”
他想起什麼,垂下眸。
真神之誓,從不作假。可若今日不順,他極有可能被處以極刑,屆時,便再無機會護她。他確實因為私慾學會了撒謊。
他手指一揮,萬股水流彙聚,將藍箏托起。
她艱難的呼吸,眉頭緊蹙,嬌俏好看的眼緊緊閉著。
“動人的話等會再說,讓開。”
帝曜走近,撥開白元一。他微屈無名指和小指,把手舉在藍箏額前,例行公事一樣將神力渡向她。
潺潺的神力像是渡進了無底洞,無聲無息,全部被枯瘦的身軀吸納。
帝曜收手,疑惑道:“她怎會如此虛弱。”
“自她有孕,吃了許多苦,是我對不起她。”白元一微微附身,捧著藍箏如柴的手,貼到臉頰。淚滑入二人手心。
帝曜眯眼,眸內幽深,他看不懂白元一此舉為何,他嘗試理解,卻始終覺得太陌生。
白元一自說自話,像是講給帝曜,又像是講給昏迷的藍箏。
“從前她冒失闖入神界,險些被當作侵入者施刑,她冇有求饒。我覺得有趣,問她為何不怕,她不回答,卻突然冇頭冇尾亮著眼眸說了句,竟真的是神。”他自嘲似的笑了,“神有什麼好的,真是傻。”
“神佑萬物,自受萬物敬仰。”帝曜不以為然的從容道。
“你既然如此清醒,那我問你,何為敬仰?”
“我無需知曉,我無需敬仰。”
神權天授,除了天道,就再冇有值得放入眼裡的東西了。可天道不會巴巴的出現在身邊。他也從來不曾產生過敬仰之情。因為體會不到,所以從不在意。
白元一雖亦是真神之身,卻參透了更多,他提醒:“無敬無畏,你會因此遭到反噬。”
帝曜不屑地發出鼻息,似是一聲淡淡的哼,“除非天道棄我。可你知道,天道始終與我在一邊。”
他有足夠的自信,世上唯有他能不慚地說出這話。
白元一鬆開藍箏的手站起身,突然一陣晃動讓他站不穩。結界空間內天搖地動,轟隆作響。他立即施法護住藍箏。
帝曜合上眼,中指和食指從太陽穴滑到眼前。
睜眼,神色凝重,對白元一說:“有兩股莫名氣力在衝塔,很強,這塔撐不了多久,眼下隻能將藍箏一同送入擎蒼井。”
若塔碎神胎神力外泄,做什麼都騙不過天道了。
“絕對不行,她隻是個花仙,承不住混沌之力。”白元一極力反對。
帝曜凜眉,“你有更好的辦法?承天此刻已至雲清南天。”
白元一沉默。
帝曜自顧自的引混沌,單手掌心向前,幽幽赤紅結印展開,片刻已如駭浪般巨大,“睜眼看看,眾生此刻就在我手間!你當真要為了虛無縹緲的愛毀了這一切嗎”
晃動越來越劇烈,空間的邊緣弱化,即將被黑暗吞噬。擎蒼井入口及時被打開,內裡混沌一片,上古遺存的碎屑漂浮在空中。
白元一清楚帝曜的性格,說到做到,絕不拖遝。他揚聲道:“再等等!讓我想想辦法!”衝上前想要拉住藍箏,
帝曜不聽,單手控製白元一,說:“冇時間了。”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施法,拖起藍箏入井。
“不要!”此刻,白元一全然忘卻了神之威嚴,姿態狼狽掙開困束,踉蹌奔向擎蒼井入口。
帝曜收起法力。入口瞬間消失。
白元一撲了空,他難以置信的扭頭,聲線顫抖,“混沌之地尚存混沌神力,滋養之氣稀薄,她會死的。”
“她本就命定活不過今日。”帝曜矗立在原處,像一座不動的青山。
塔內的結界快速崩塌,漸漸消散。
水塔破碎,二人被震回肅炎神殿堂內。
承天此時也恰好趕到殿外,昭陽早就覺得無趣離開,殿外隻有兩個侍衛。他看著結界,眉頭緊鎖,冷聲問侍衛:“帝曜和元一鬨甚。”
侍衛麵色露出為難,“這……屬下不知。”
承天試圖除去結界,卻發現它十分堅固,如同一張水火織就的巨網,看似柔軟,卻有四兩撥千斤之效。施入的法力儘數退還,若不是他躲避及時,怕不是要被自己的神力傷及。
他拳頭緊握,死死盯著結界。
殿內,白元一圈盤失控,急火攻心。怒道:“打開!”他一動念,周身凶猛的水波如野獸般呼嘯而出,劍指一人。
“我雖為神,卻最恨你掌控一切似的淡然。帝曜,我們纔是三界最可悲的存在。”
震撼萬物皆感,以至神界驚歎。
“你要弑神?人類的**和感情作用在你身上竟讓你變得如此瘋狂。”帝曜抬手,烈焰織成的風暴衝向水波,兩相相交,霎時間,肅炎殿三道結界一同破碎。
最後一道水火雙力彙成的結界破碎之時,形成了颶風,迅速向四周擴散而去。
赤歲正坐在屬地神台上喝茶,察覺後一口茶噴出半口,她趕忙放下茶杯,一改悠哉,趕忙與溫貞意念相連。
“溫貞,元一和帝曜怕不是打起來了。”
溫貞此時已疾速禦風,慌忙中回覆:“我已動身往雲清南天趕去,你快些出發,我心有預感,總覺得不好。”因鎮守之地距離雲清南天遙遠,她匆忙喚出坐騎月華狐。捏訣瞬間,一隻巨大潔白的八尾靈狐逐漸顯形,月華狐通體散發著白色聖光,雙眸血紅,乍一看有些妖異感。
月華狐閃身托起溫貞,而後刺破雲層,朝著南方疾速飛去。
赤歲從藤椅上躥起,“這神界真是一刻不得安寧!”隨後也施法瞬移。
承天直麵結界破碎。儘全力擋住這一下,片刻之內緩不過神。他手扶一旁因衝擊而變形死亡的枯木,抬眼。
殿外一片狼藉,兩名侍衛已經暈死,躺在了殿前的空場。
“糟了!”承天微喘粗氣,踉蹌半步往殿內去。
此時殿內。
白元一神力不及帝曜,卻實在下了死手。
帝曜無意衝突,隻做防守。
“莫再偏執。”防守空隙,他發現白元一週身的神力正在逐漸異變,變成他識不得的模樣。“彆讓事情變得無法收拾,回頭吧!”
白元一眼眸中的光亮逐漸被墨色侵蝕,像是壓城的烏雲。
“帝曜,他是入魔了,小心!”大殿內響起承天的聲音,通徹迴響。
傳進帝曜耳中,就像迴盪不絕的天雷,擊碎了他內心深處某樣東西。他愕然失色,呆立不動,恍如被施了定身符。
入魔,神魔界限分明,神入魔恒古未聞。
此時,溫貞、赤歲兩位女神前後趕到,月華狐化作一陣霧氣,盤旋於大殿頂。
二神迅速看清形式,溫貞也看出白元一已在入魔邊緣,試圖喚醒他:“元一,莫被心魔控製,你可是九霄雲外的真神!”
白元一冇有反應,依然縱容自我魔化。
此時他積蓄全身神魔混合之氣,化作漫天血劍,朝帝曜襲去。又將自身神髓外化,化作水神劍,施法集於手心。手握重劍,像人間的戰士一般,以肉身之軀,刺向帝曜。
帝曜仍未從震驚中緩過神,這是他自誕世以來第一次覺得事情並不在他的掌控中。
赤歲見他冇反應,大喊一聲,“帝曜小心啊!”
她衝上前擋劍,使出全力施法,可卻終究不敵白元一。重劍穿透她的星影盾,直直刺破血肉,插進背骨。
白元一手臂一僵,嘴唇微顫。
帝曜終於回神,接住脫力下墜的赤歲,瞳孔皺縮。他眼底的神情愈發冰冷,視線刺向白元一,傳自祖神的遠古神力突然覺醒,一股足以用可怖形容的神力從他掌心衝出,結結實實打到對方身上。
巨大的能量使其瞬間翻飛,摔倒在地上,□□內裡破碎,神脈儘斷。
兩大真神相繼受傷,舉世皆悲。人間開始下雨,本已盛開的花草半數枯萎,另外一半苟延殘喘,低下了頭。
承天和溫貞難以插手,隻能施法加固結界,以阻止遠古神力外泄。
白元一動彈不得,胸膛痙攣。
半晌,有所緩解。
他撐著身子,艱難支起胳膊,環視四周後字字泣血:“元一生私慾,妄圖割裂神界,弑殺神之首而後取而代之。今技不如人,卻決不願低頭。這條命,送給神界!”
整個神界都聽到了他的聲音。
說完,他自損神識,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闔上眼。神體消散,草草退場。
在場眾神中隻有帝曜聽到了他的傳音,“帝曜,替我和赤歲道聲抱歉。”
他冷靜下來,這才真正明白了元一的目的。環繞在周身的遠古神力逐漸消散,他托抱著赤歲的身體下墜,而後穩穩落在地上。
肅炎殿事變後,帝曜立下神諭——因愛慾敗事之神,罪可誅。這也成為了後來的神界第一禁令。
元一真神隕落,其神位隨之破碎,胥魂石破開細小裂紋。人間陰雨連綿,洪水頻發。柴米油糧不足,死了許多人。人間稱之為大災變。
-,隻需拔除神髓神力後從河底過忘川,躲過冥界的禁製,便可順利。他捏了個訣,幾乎瞬間抵達忘川。忘川水如墨,細看卻七彩鎏金,其水麵平靜無波,深不見底。岸邊鋪滿了晶瑩剔透的橢圓琉璃,有淨化前世怨仇之效。引路人得知帝曜抵達忘川,連滾帶爬的衝到岸邊。看見帝曜,他刹住腳步,平穩呼吸,拍了拍衣物上沾染的亡靈氣息,匆匆走近。他叩在地上,行了個大禮。“殿下,屬下有失遠迎!”帝曜轉身,搖搖頭,“並未著人知會,不怪你,起...